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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式開始執行臥底任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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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式開始執行臥底任務

“小心。”

耳邊傳來展昭的聲音,聲線溫潤,清淡雅致,像淳風撫過耳膜。一種很輕很淡卻很好聞的香味隨之縈繞,像那清晨的第一滴露珠,清清涼涼,帶著青草的氣息。

此刻,他托著她的腰,因為要阻止她後仰,兩人的臉也不知不覺隔得有些近。

因為驚嚇,謝箐的眸底還帶著小鹿般的驚惶,那鴉羽一般又長又黑的睫毛,淺淺顫著。這讓展昭微微失神。

平日裏那個要麽狡諧刁蠻要麽明媚陽光的少年,原來確實有點膽小。

一失神,就忘了收回搭在她腰上的手。

謝箐一擡眸,就看見展昭那明亮冰澈的星眸,似冷月,若寒星,澈清泉,亮皎月,仿佛凝聚了萬千華彩,看得她心神一顫。

氣氛一時有些詭異地暧昧。

謝箐率先回過神來,站穩腳跟後,長舒了一口氣。

幸好展大人武功高強,這明明隔了兩米遠,他都能瞬間到達阻止了她後腦勺著地。跟著展大人,就是有安全感。

不過,展大人的眼睛真是看不得,仿佛有魔力一般,差點就讓她淪陷到那滿眼的星辰碧落裏。

“謝謝展大人。”謝箐這次語氣極其真誠,圓溜溜的眼在夜裏格外的亮。

展昭這才回神,發現自己的手還搭在人家腰上,立馬像被燙到一樣,一下抽回手,垂下眼睫,睫毛輕顫,聲音略低沈了一些:“不必。”

“哇,展大人你的睫毛也好漂亮。”謝箐忽然註意到展昭垂下的眼睫,“感覺都可以在上面滑滑滑梯了。”

展昭耳朵尖尖又紅了,轉身就走,藍色衣袂颯颯,卻透著滿身的周正禁欲。

謝箐吹了聲嘹亮的口哨。

呀,展大人耳朵居然紅了?好純情一大男孩。她也誇過白玉堂的睫毛好看,可人家白五爺是怎麽說的呢?

白五爺白色衣袍一掀,直接一個wink:“小謝青,哥哥從小就是個萬人迷。”

自戀又自信,臉皮賊厚的。

無論是炫富還是自戀,都給你展示得坦坦蕩蕩。

聽到口哨聲的展昭:“……”

這小子吹口哨時候的樣子和白玉堂真像,張揚得明明白白,特別的……欠揍。

他記得,第一次遇見白玉堂,那時候,兩人都還是少年。當初的白玉堂也是這樣沖他吹口哨的。

他循著口哨聲望去,就看見那錦衣華貴的絕美少年,吊兒郎當地坐在一顆花樹上,一只腿踩在樹幹上,一只腿淩空懸著,嘴裏還叼了朵杏花。

他一口吐掉嘴裏的花,劍眉揚得高高的,他說:“想不到展昭竟然長得如此好看,不過,比五爺我還是差了點。”

表情張揚又肆意,語氣自戀又傲嬌。

展昭搖搖頭,難怪白玉堂肯為謝青入職開封府而主動送回官印。

不過,白玉堂絕對不會因為沒吃飯而哇哇大哭,也絕不會打不贏就對他又捏又掐又撓癢癢,武德全失。白玉堂可沒謝青這麽賴皮和狡黠。

展昭沒意識到自己唇角竟然勾起了淡淡的弧度。

謝箐雙手背在後面,腳步走得很是歡快。

“什麽是滑滑梯?”展昭突然回頭問她,他可從來沒聽說過這東西。

“滑滑梯啊。”謝箐想了想,“是我小時候最愛玩的大玩具之一,就像坐在彩虹上一下溜下來……”

謝箐並不怕說出這個現代詞匯引起展昭懷疑。反正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,在古代都是自己家大人給做的,沒得查。

她那日之所以敢在開封府應招書上寫謝青這個名字,倒不是她隨便定的,畢竟,去“機關單位”上班,肯定是要“政審”的嘛,她如果填一個查不到來源的身份,肯定不行。

寫謝青,是因為在去開封府前,她意外發現自己身上有路引,蓋了官府大印的。

神奇的是,路引上,名字剛好是謝青,她想,果真是沒有無緣無故的穿越。

展昭想象了一下,覺得那一定很美很有意思,默默地記下了,原來滑滑梯像彩虹。

兩人沒多久就到了開封府衙附近。

“對了,展大人。那孫二媳婦長得挺漂亮呢。”謝箐邊走邊說。

展昭突然停了下來,微微思索了一下,突然道:“你倒提醒我了。”

“啊?”謝箐不明所以,她只是在現場麻著膽子看了一下那死者,意外發現長得挺漂亮的,身材大概因為產後哺乳期,看起來別樣的性感。這真不是對死者不敬,而是看到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。

“你讓我大概想通了一件事,但還在猜測中。”展昭蹙了蹙眉,忽然臉色微變,轉身就往回跑,邊跑邊說:“謝青你自己先回去,我得趕回去。”

不等謝箐回應,展昭腳尖一蹬,縱身一躍。夜風下,藍衣翩飛,輕盈若魅,如一縷晨霧般隨風而散又瞬間聚攏,眨眼間已瞬移千裏。

“我的個娘也,原來這就是輕功!展大人的輕功!”謝箐滿目震驚。她記得原著裏,說展昭劍法絕倫,會袖箭,擅輕功。

果真是身如幻影,疾如閃電。

謝箐只好獨自回去,剛走到府衙大門附近,身後就有人叫住她:“謝公子,你在花千樹訂的衣裳已做好,掌櫃讓我給公子你送過來。”

謝箐腳步一頓,很是詫異。她沒在花千樹訂過衣服啊。

難道又是白玉堂給弄的?

她轉身,見一男子捧著一衣盒站在對面院墻之下,夜色下,容顏模糊。

雖然對這送衣服的人心存疑慮,倒也不是很怕。畢竟開封府大門口二十四小時都有衙役看門值守,還沒有任何賊人敢在大門前為非作歹。

謝箐走到那人跟前:“這位小哥,可是我並未在花千樹定訂任何衣裳啊,你這是?”

那人嗤笑一聲,突然換了種聲音。

“以後每隔半個月,去花千樹找朱三娘,將開封府的事事無巨細匯報......”

謝箐冷汗瞬間就下來了。

這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,正是那個奉命給他派任務的黑衣人。上一次,這黑衣人是戴了面巾的,故而她剛才認不出來。

但這聲音,她不會認錯。

一股寒意迅速遍布全身。

這段時間,這個神秘的男子再未出現過,讓她都有點松懈了。

“那解藥?”謝箐故意遲疑著說話,她目前沒有原主記憶,也不敢亂說話。不過解藥的事一直在她心裏是個定時炸彈,她這樣說,是想確認下心裏那個猜測。

男子冷冷道:“你急什麽,只要你無異心,解藥每隔三個月自然會給你送來。”

謝箐腦子轟地一下,心一下沈到谷底,背心瞬間濕透。

完了,果真是那個最壞的猜測結果。

照這樣看,她這具身體還真是被那幕後的啥主子給下了什麽要命的毒,這毒,必須三個月服一次解藥,否則就會game over.

想起剛穿過來時那種萬蟲撕咬痛不欲生的經歷,謝箐渾身都開始發抖。

“屬下一定誓死完成任務。”謝箐忍住滿頭的汗,及時表態。

本來嘛,她還有抱有一些僥幸的幻想,比如盡可能地龜縮在開封府內,出門緊跟展昭,也許這黑衣人就只能幹著急了。

可現在,徹底拋棄僥幸心理,這定期發作的毒,就是她的命門,是個定時炸彈,在找到解決辦法前,她都得乖乖聽命,在開封府當個臥底。

想到這裏,謝箐有些難受。

這短短幾日和開封府人的相處,讓她有些喜歡上開封府了。如今要做這大漢奸,心裏著實有些愧疚。

不過,先保小命,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
那黑衣人交代好事情後就離開了,謝箐神思恍惚地踏進開封府,對熱情給她打招呼的金勝點點了頭,就徑直回了自己的廂房。

沮喪難過了一會的謝箐,很快就想通了,暫時解決不了的事,就不必煩惱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
不過,這幕後主子究竟是誰?和開封府有仇的,讓她想想啊,難道是大奸臣龐太師?或者那個造反派頭子襄陽王?或者是什麽邪惡江湖勢力?

越想越不寒而栗。

坐在梳妝臺邊發呆良久,無意間又看到白玉堂那幾個老鼠哥哥送的見面禮,當目光落在韓彰送的各種瓶瓶罐罐時候,心裏忽然一動。

她記得白玉堂說過韓彰會毒。那要不改天找個時間去找韓二哥看看,看他有沒有辦法解毒。

這樣一想,她也就先不管這事了,拿出紙筆,將一些簡單點的菜譜寫了下來,準備教教夥房的人,畢竟她也不可能一直有時間當個廚子,特別今夜收到臥底任務後。

次日,謝箐照舊起了個大早,去膳堂夥房準備早膳,邊做邊教。捕快們會在用完早膳後才上值的。所以她也不怕誤了那邊的事。

這一次,做的是“宜賓燃面”,她從舌尖上的宜賓這檔節目裏學來的。不過,對開封府人,她則說的是“僰道燃面”,畢竟,北宋後期,才改為宜賓這個名字的。

展昭這一次來得很早,身後還跟著黃捕頭。

“展大人請,頭兒請。”謝箐給他們端上面,又招呼夥房的人繼續給其它人下面。

反正這燃面的調料等各種已經提前準備好,夥房的人只需要臨時下面,再按照她教的程序把調料之類淋上就是。

展昭和黃捕頭都有些好奇地看著這面。在汴梁,幾乎所有面條都是帶湯的。

可這碗面,無湯無水,只見碗底盛著醬油辣椒油花椒油等調料,上面鋪了一層碧綠清香的豌豆尖,色澤透亮根根勁道的面條壓在豌豆尖上。

最上面,則灑上了一些去了膜衣的油酥花生米碎碎,以及鮮澄透亮的碎米芽菜和炒好的肉沫,再輔以少量蔥花。

“展大人,頭兒,這個面要先攪拌才行,得輕輕翻轉攪勻。”謝箐拿出公筷,給他們示範了一下。

這面一經攪拌,立刻飄香四溢,讓黃捕頭咕咚咽了一口口水。

“好香!”黃捕頭深吸一口。

妙,太妙了!這青花椒的香,麻油的香,辣椒油的香,豌豆尖的香……完美融合在一起,契合得如此絕妙。

黃捕頭埋頭就吃,展昭也拿起筷子,嘗了一大口,眼裏有驚艷之色。

這面一入口,才知味道比賣相還要好幾倍。面條根根勁道Q彈,花生酥脆回香,芽菜脆口香甜,豌豆尖清香絕倫,再搭配滴口回香的麻油,香辣的椒油,整個爽口味美,毫無油膩感,越吃越上頭。

“這是綠豆沙湯,慢慢喝。”謝箐再為他們打上兩碗綠豆沙。嗯,燃面無湯,難免口渴,自然得搭配點湯湯水水。這綠豆剛好中和點花生碎的燥性,不怕上火。

“對了謝青,這面為何名叫燃面?”黃捕頭已經在吃第二碗。

謝箐剛要回答,陳雨就急匆匆跑了進來,上氣不接下氣地道:“頭兒,不好了,又出事了。”

膳堂裏的人全都看了過來,心裏均咯噔一下。

“慢慢說。”黃捕頭站了起來,臉色有點黑。

“連,連環殺人案。”陳雨喘著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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